我的女朋友不高、也不算矮,不胖、自以为不瘦,貌不是公认的美女,我看着舒服而已。总之,不出众。
但是,我从认真地认识她到有好感用了一个小时,到喜欢用了两天,到和她在一起用了四天。到现在,半年多过去,难以自拔。
她有她独特的辨识度。
她是个平静的女孩儿,平静到一杯热水洒在面前甚至连个“啊”字都没有。她不为既成事实的不幸浪费感情。
她和我第一次谈话,提的是在黑板上画黑板的哲学问题。第一次约会,赶上我参加校媒的会,在外面等了我三小时,见面第一句话是“我猜你应该比我着急”。
她能一面看季羡林关于禅宗、佛教的解读和我交流其中的情趣,一面学数分、线代,写程序,从170多人的大班里以第二名的身份考到高工。
她能一面和我针锋相对地辩论,从定义到逻辑,从价值到手段,一面帮我把不好洗的衣服一件件洗净,连吃提子都洗净、剥好了皮给我。
……
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能力我不知道。
最美好的是,她虽然看起来无所不能,却依然能让我觉得自己被需要。
有时我不懂我们为何能在一起。
我们有很多不同:从形象到性格,从思维模式到行为方式。为此,她曾发明了一个美丽的说法,叫“不对称的美”。
当然,相似的地方也有。关于文艺:我文艺得太随便,她随便就很文艺。
还有,最重要的相同的地方:我们都尊重个体的独立。
上面的问题大概就因此不是什么问题了吧。
有时我也不懂我们彼此间是怎样的需要。
说是谈恋爱,彼此却好像一把伞,需要的时候撑起来就走,不需要的时候放在一边也没什么麻烦。搞得我有时琢磨,是不是该有点儿表示了,拎二斤提子过去,结果人家说不爱吃,都给我剥着吃了。
暑假回京,不管她的极力反对,自己在西站边的网吧等了一晚,早上接她送回沙河。后来我懂了,去接她不是她的需要,是我的需要,而这两点都让我喜欢并享受 着。即使有天去不了也没什么,她会自己回到沙河,就像把我的箱子从北京站带回本部一样,然后给我发一句淡淡的“到了”。
也许,这种建立在不需要中的需要才是稳定的吧。
刚从保研的挣扎中缓过来,几天来一直想写这么篇东西梳理下感觉。
去八系面试前我跟她说,如果面试不成就要工作了,不知提早进入社会对这段感情意味着什么。她的回答给了我答案:意味着她每周来给我洗一次衣服。
中秋第二天,十月一日,在北戴河鸽子窝一起看日出。当人们为跃出的太阳欢呼雀跃的时候,她提醒我回头看树上寂寞的月亮:仅仅几个小时之后,她从所有人的焦点变得如此孤单,功名荣耀的得来与失去是何其容易与突然。
是啊。
但是,复何求呢?
我想这种关系就叫爱吧。
我们尊重彼此的独立。也许,这种建立在不需要中的需要才是稳定的